蝶影伴樵郎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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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1/3页)

    第七章

    燕柔才说要去水月寺,蝶影就迫不及待地整装跳上马车。

    “娘,今天不是十五,大师父不讲经,为什么你要去水月寺?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要跟来?”燕柔笑问着。

    “人家…人家要去找阿樵哥哥嘛!”蝶影红了脸,低头搓玩她圆短的指头。

    “他说要来提亲,也不知道和伯伯说得如何了?”

    那天听了小春和小夏的描述,又见蝶影述说她和阿樵重逢的经过,燕柔便知道:她遇上难题了。

    燕柔没有告诉钟善文,事实上,阿樵绝对过不了钟家老爷那一关。

    自从蝶影那天回家后,就完全变了个人。她像个大闺女一样地躲进房里,认真裁衣服、缝枕巾,她脸上的光采和甜笑说明了她的期待。

    竹蝴蝶在她的头上翩翩飞舞,她的心也飞到了那片竹林。“娘,上次人太多,不方便带阿樵哥哥来见你,今天你去拜神,我去找阿樵哥哥来。”

    “也好,去看看他。”燕柔淡淡地道。或许,要让这个叫阿樵的年轻人知难而退。

    可是,再看到女儿欢欣的神情,她又感到困扰。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,虽说日子过得好,但从此要受拘于礼教规范,也可能要和其它女人分享丈夫;而嫁给阿樵,即使穷些,但蝶影是随遇而安的个性,她仍然可以当一只自由自在的小蝶儿。

    到底什么才是幸福呢?

    马车停下,母女二人带着小春小夏进了山门,走上长长的石板路往大殿而去,今天寺里香客不多,几个女人簇拥着一个白发老妇,迎面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燕柔觉得这个热妇十分眼熟,但也不敢肯定,又多看了几眼。

    那老妇却是喊了出来:“燕大小姐,是你?”

    “叶嬷嬷,真的是你?”燕柔失声叫道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,是我,好久不见了。”叶嬷嬷开心地握住燕柔的手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大小姐了,你看,我女儿都这么大,儿子也生孩子了。蝶儿,叫叶婆婆。”

    “叶婆婆!”蝶影大声地喊道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真是好福气。”叶嬷嬷介绍身边的女眷:“这是我的媳妇,孙媳妇,这娃娃是曾孙子,我这次是回来落叶归根呵!”

    “叶嬷嬷也是好福气,那年你和阿忠一下子离开,也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,害我好挂念你。”

    “是阿忠在燕家的长工契约到期,他又存了一些钱,举家就到江南做点小本生意,如今我老了,想回来走走,他们一家子就陪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看见她们穿著的精细丝质衫裙,燕柔笑道:“阿忠发达了,叶嬷嬷你可安心养老。”

    “人老了,总会想起一些旧事,也是不安心,所以就来这里上香了。”

    燕柔心一动:“有一句话,我一直想找你问…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,我们到一边说吧!”

    几个女眷到一旁赏莲,小春小夏找了石凳坐下休息,而蝶影则蹦蹦跳跳地找于樵去了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,你这女儿真不像你呢!”叶嬷嬷望着蝶影的背影。“以前你好文静、好温柔。”

    燕柔扶叶嬷嬷走着,她的思绪也回到了年轻未嫁时。“二十二年了吧!那件事…”

    “你还褂在心头吗?”叶嬷嬷轻叹一声。“你那时候一直哭,说是不相信孩子已经死了,可你现在都当祖母了,还惦着这件事?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能相信?”燕柔视线落到大殿中的释尊佛像,那是她长久以来的心灵依靠。“他是我的儿子啊!是你帮我接生的,他的哭声好宏亮,我还喂他喝奶,怎么我一觉醒来,他就死了呢?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不想生下他吗?”

    “怀胎十月,他毕竟是我的一块rou啊!”燕柔情绪略显激动。“即使那个人不想当孩子的爹,但我是孩子的娘啊!”“大小姐,你那时和钟少爷已经有婚约,又怎能带着一个孩子出嫁?对燕家而言,要是你未婚生子的事传出去,更是颜面尽失啊!”“是你们…把孩子弄死了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,但孩子确实是发急病死了,送出去埋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们把他埋在哪里?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?”

    “一个没有名分的死婴,随便挖个坑便埋了,怎能找得到?”

    燕柔想到躺在冰冷地下的小小生命,心头不觉绞痛起来,眼里溢满泪水。“今天三月十九,是他的生日,也是他的忌日,我每年都来上香。”

    “唉!那时候夫人不也劝小姐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吗?”叶嬷嬷和蔼地拍拍燕柔的手背:“二十多年了,小姐在钟家当了主母,生了钟家的儿子女儿,那些燕家大小姐的事情都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燕柔以丝巾拭去眼角泪珠,轻笑着:“我早忘了,只是今天见到叶嬷嬷,又勾起了往事,不谈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老人家记性不好,很多事情也忘了。”叶嬷嬷笑着,心里却为燕柔叹气,如果她真的忘了,又为何每年来上香呢?

    告别了叶嬷嬷,燕柔独自上大殿礼佛,等了一会儿,不见蝶影出现,小春和小夏又不知跑去哪里玩,她只好怀着心事,在寺内随处漫步。

    她每个月至少来一次水月寺,对寺里地形十分熟悉,刚才听师父说寺方打算翻修禅房,她慢慢走着,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寺后的禅房。

    禅房门口大开,并没有听到木工敲打的声音,她俏声跨过门槛,见到一个满头灰发的男子背对也坐着,似乎正在低头雕琢东西。

    倚墙摆满了一支支剖成一半的竹子,去了青皮,长约三至五尺都有,有的竹面上用毛笔写了宇,有的竹面宇迹则已被雕空,而每支雕过字的竹子底端则刻有一个菩萨。

    燕柔认得那是住持文真大师的墨迹,他写的是心经,一支竹子写上一句,她从“观自在菩萨”、“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”、“照见五蕴皆空”…一句句读起。

    每读一句,她便看见底端的竹雕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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