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合花 上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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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2/5页)

下指间那绺发,柔声道: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”她点点,头听话地闭起眼睛,放松吁出一口气。“…呃!”突然间,她竟又拥被坐起。

    已举步打算离开的陆芳远脚步一顿,疑惑地瞥向她。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公子…我…那个…没、没事…只是…只是…”瘪瘪嘴,脸肤红扑扑,最后下巴都快垂到胸前,很悲惨地嗫嚅道:“人家…那个来了…”说来就来,一来就波涛汹涌,底下棉布肯定沾上了啦!呜呜…好丢脸、太丢脸,公子竟然还、还笑出声?!

    怎么这样嘛…

    七日后

    春夏两季,北冥十六峰的各村村民每月皆有赶集。

    今日在接近谷地的油菜花野原上有疑热闹春集,四面八方往这儿赶来作买幸的山民们多得数不清,不管是牲口、农具、猎具的买幸,或是锅碗瓢盆、油盐酱醋茶等等交易,应有尽有。

    有些山民们住得远些,为了春夏两季的赶集,把家当全驮上马背或驴背,逐集市而居,就作这两季买幸。

    樊香实亦步亦趋,跟在自家小姐身畔。

    今儿个一早,公子陪小姐出游,她这个“贴身小厮”也跟出来了。

    八成想让小姐更舒心些,公子不仅应允小姐自行骑马,还让小姐逛起春集。

    说到逛集市,她樊香实可算得上识途老马,以前甚至跟阿爹来摆过摊,由她领着小姐游逛,肯定能玩得尽兴。

    再有,她跟公子承诺过要好好保护小姐,只是依小姐的脾气,倘若保护的举措做得太过明显,八成又要闹不愉快。所以啊,现下这样安排再好不过,她能领着小姐吃喝玩乐,亦能光明正大看顾。

    “小姐,瞧,有皮影戏呢!这是北方皮影戏,我爹说,跟南方的不太一样。”樊香实搔搔头,咧嘴笑。

    “但我只看过北方的,没瞧过南方的,也不晓得哪边不一样,不过爹说了,不管北方、南方,只要是戏都好看。”

    此时周遭都是人,男女老幼,叫卖声、议价声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比间的春风迷人温暖,拂来一阵阵混过青草、泥土和花香的气味。

    殷菱歌的气色比几天前好上许多。

    山民们见她生得好看,许多目光全驻留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有几个小童甚至一路跟在她身边,她逛到哪儿,孩子们就跟到哪儿,瞧着那几个天真爱笑的孩子,殷菱歌向来清冷的玉容倒柔软了几分,唇上噙着春风般浅笑,变得容易亲近许多。

    “小姐,不如咱们也坐下来看戏吧?就席地而坐,这草地坐起来很舒服的,咱们跟孩子们一块儿看戏?”樊香实劝诱着。

    她已仔细打量过四周,摆摊的山民们有好几张熟面孔,都是她从小便识得的当地人,然后有些是春夏集市时才会出现的半熟面孔,至于那些没见过的生面引,目前瞧起来并无显样,而公子此时落于她们身后十步左右,被两名谷村村长绊住说话。

    “松涛居”与北冥十六峰的大小山村一向友好交往,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,大小比村这个“近邻”便如同“松涛居”的大门关,一有陌生人进入“松涛居”地界,村民们往峰上传涕消息之速,可比野火燎原。

    被村长们拉住说事,公子一时半刻怕是不好脱身。樊香实心想,她干脆就拉着小姐边看皮影戏,边等公子过来。

    哪知,她才踮起脚尖、越过几颗人头想跟陆芳远打个招呼,身旁的殷菱歌已被三、四名孩童簇拥着钻进人家皮影戏临时搭起的后台棚内。

    “小姐!”她顾不得知会陆芳远,随即跟上,撩开厚厚灰左帘子钻进去。

    “小姐——咦?”一踏进昏暗的棚内,她目力尚未适应,立即察觉出显样。

    太过安静…静到教她头皮发麻!

    有风流动。是掌风!从左后方扫来!

    对方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,因此丝牵不掩气息,大刺刺试她身手。

    她矮身闪过,立即回身相对,眼前站着的是一名高大男子,他一臂挟着全身瘫软、似被点xue的殷菱歌,仅以单掌应付她。

    他掌力极沉,而且频频变招。

    樊香实左突右这冲,整个人仍被罩在对方的掌风底下,即便想张声提点陆芳远,丹田内的真气却也滞碍难行,无法扬声。

    这人…哄骗孩子们,要几个小童帮他拐“松涛居”的小姐入棚内吗?

    可恶!究竟是何方鼠辈?

    双方交手的过程其实很短,才经过几个气息吐纳而已,但樊香实人在其中,竟觉似有一刻钟那么久。

    男人像猫逗老鼠那样闹她,她突然正面迎击,不再狼狈闪躲。

    他低“咦”了声,因她扑过来的气势大有同归于尽的神气,打法相当不要命。

    她已做好挨打的准备,但同时下定决心,无论多痛,都得双手、双脚外加一口牙,紧紧巴住对方不放,能撑多久是多久,公子必能察觉显状…公子会来的…一定会来…

    突然间,天光射入,整座棚子被掀敞开来!

    耳中听到一波接连一波的惊叫,周遭的村民们忙着奔逃避祸,东西散落一地,事情变化太快,樊香实一时间不太确定自己有无中掌,但她神智仍清楚,只是左肩沉甸甸,琵琶骨隐隐泛麻,几平连抬手都难。她眼珠子往旁边一瞥,发现那人的手就按在她左肩头上。

    而她家的公子…

    颈子仿佛有千斤重,她咬牙,艰难而倔强地抬起头。

    那抹教人安心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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