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爱一点点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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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3/4页)

    晚上十一点半了,他会在家吗?还是出门酬醉去了?

    如果他真来接电话,她该说什么呢?她没有任何理由打电话到他家里啊,尤其她的工作内容,又不会经手到太紧急的要事。

    但,听听他声音的渴望是如此强烈,她的手指几乎有了自己的意识,震颤著,按下了话筒上的数字键。

    一响、两响、三响…第一句话要说什么?

    四响、五响、六响…先问候再说。

    七响、八响…问候完毕呢?就说她明天要请假好了。

    “喂?”

    蔚蔚千算万算,就是没算到,接电话的人竟然是女声。

    “喂?”

    女人?怎么会有女人?而且是年轻女人,嗓音像是睡觉中被唤醒,有些浓沉,又柔美得醉人。

    “喂?我是池净,请问您是哪一位?”

    池净?蔚蔚胸口一凉,整个人彷佛浸入千年寒冰里。

    他们已经同居了!

    气质美女。

    说起话来轻声细气的。

    学艺术的人就是不一样。

    池净那一型的美女比较合他的胃口。

    她茫然挂上话筒。

    声音比外表更真实,一个连眠梦乍醒,都如此温柔蕴藉的女人,在现实生活中,想必也是个贴心的可人儿吧?

    池净,连名字都如此诗意…

    虽然从头到尾部是她一个人在暗恋而已,不关任何人的事,可是,她真的好想、好想、好想,看张行思的情人一眼。

    “又请假?”张行恩接过假单,俊秀的浓眉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对,蔚蔚刚刚打电话来,说是感冒还没好,请我帮她填假单。”

    “她已经请假三天了…]张行恩沉吟片刻。

    小惠小心翼翼地观察王子睑色。他没有太不爽吧?那个蔚蔚也实在大混了,新人还一天到晚缺席。

    张行恩拧著眉,迅速在主管栏签好名字。

    [这几天就多多麻烦你了。]电话铃铃响了起来,他接起话筒,下了有礼的逐客令。

    看着小惠退出去的背影,脑中自然浮起了另一道更纤尘窈窕的身形。

    印象中,每当他回眸总会看见祁蔚蔚一脸怔仲,或者沉静无声地坐在角落里,次数多了,他连续三天来公司没看见那张不太有表情的睑,竟然还挺想念的。

    她几天前明明好端端的,嘴角总挂著若有似无的笑,心情极好,为什么忽然生病了?

    想到董事长提醒的,她有“情绪上的小毛病”现在她一个人在家,又病著,会不会开始胡思乱想?

    “喂!行恩,我已经叫了你好几声了,你到底理不理我?”宏亮的声音从话筒那端吼过来。

    他猛然回过神。

    “老麦!”附带一声叹气。

    “奇了,你每次和我对话,不是叹气就是揉额角,我真的让人这么头痛吗?”麦道尔非常不服气。

    岂止!

    他的个性,不喜欢被催促或逼迫,即使是善意尢出发点亦同。公司一票元老都知道他的性情!

    记得他刚升上行销部经理的头一年,几位元老对这个嘴毛还长不牢的年轻人颇持怀疑态度,一天到晚有人来“关心”他走马上任之后的业绩。

    后来股东之间掀起了派系战争,上头便丢下一个年营业额起码必须成长百分之五十的高门槛,想让“锺系色彩”的他知难而退。

    他不胜其扰,第一年便扮演起铁血将军的角色,把整个行销部团队cao到不成人形,结果居然前半个年度就一口气攀上百分之两百的成长率。公司元老惊呆了,也乐坏了,到了夜里作梦都有[钱]符号在跳动。

    结果,他一声令下,下半个年度,整个行销部的人闲闲不必做事,全坐在办公室里闲嗑牙,没事还到会议室放录影带看樱桃小丸子。

    元老们接到风声,召开紧急会议,连押十二道金牌要他负荆来解释。

    “公司要求年营业额的成长率是百分之五十,不是吗?]他四平八稳地解释。“我一个[不小心],在前半年就把业绩提高了一倍,下半年度只好不做事来平衡成百分之五十了。”

    元老们当场口吐白沫,险些送医急救。

    不过,也经此一役,看出了这个小伙子的斯文只限于外表而已,骨子里可硬得让人牙齿生疼。

    从此之后,上头每年只丢下概略的年度目标,让他自行负责,至于执行方式,再也没有人鸡婆来干涉了。

    “我上回和你提的事,你考虑得如何?”老麦果然是来旧事重提的。

    “还在想。]简洁得可以。

    “还要想多久?”

    “一阵子。”张行恩边翻阅文件,边漫不经心地讲电话。

    “一阵子是多久?”

    翻到下一页,不期然间,看儿蔚蔚熟悉的笔触。

    他的心思停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不知道公司同事有没有人上门探望她?

    “行思?!”

    今天下班,买东花去探望一下吧。于公,他是上司;于私,他答应了老董事长,要特别照顾她,无论如何都该跑这一遭。

    “行恩.张,”一声大喝。

    “做什么?”他连忙把话筒移开三公分。

    麦道尔发觉不太对劲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种工作机器居然会在公司里神魂不属,有问题哦!你在想什么?或者我该问,你在想谁?”语气变得贼兮兮了。

    很希罕的,张行恩居然觉得浑身不自在,彷佛什么小辫子被逮住。

    “没事,有个下属请了几天假,我一会儿要去探病,不跟你聊了。”

    不给老麦太多狎问的机会,他马上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话筒按回去之后,他瞪著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探视而已,他避什么嫌呢?真是莫名且一妙!

    经过了重重关卡,他终于上到十六楼,手里拿著一束花,挺立在富丽堂皇的祁宅之外。

    一位中年的女佣来应门。方才警卫已通报过,大小姐的上司来探望她。

    女佣侧开一步,让他进门。

    “小姐正在二楼视听室里听音乐,请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张行恩对自自己挑了挑眉毛。听音乐?听起来不像奄奄一息的病人嘛!

    终究是各种场合出入惯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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