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在不能醒_第八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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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 (第3/4页)

?”初秋一到,小家伙又开始被他娘包成毛线团了。

    “麻烦?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字?”她微微一怔。

    “就是啊,昨天爹地弄很漂亮的花,然后那个蜡烛啊,还有那个那个就是很多东西吃,然后就吃饭啊,然后妈咪说不要,爹地就很难过。然后我睡觉的时候就问妈咪,为什么爹地难过,然后妈咪说什么『马烦』啊!”一听即知,章先生昨夜的求婚必定铩羽而归了。

    这就叫“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”吗?若章先生知道,紫绶正是因为看到他求婚的手笔,想到哪天若是再和他结婚,场面铁定只有更隆重更麻烦的份,所以头皮发麻地回绝了,他大概会落下英雄泪吧!

    成萸忍住笑,摸摸小戴伦的头发,准备助他父亲一臂之力。

    “怕麻烦的意思,就是希望把事情弄得很简单,这样你懂吗?”

    “噢。”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要记得跟爸爸说,一定要记得哦!”她拉起小朋友的手,温柔要求他跟着自己说一遍:“mama怕麻烦,越简单越好。”

    “妈咪怕马烦,简单好好。”小戴伦快乐重复。

    “对,你今天晚上回去,就这样跟爸爸说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忘记哦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结果这浑小子到了十六岁那年才想起来…

    叮铃!门上的风铃再度响起,老板娘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成萸,不好意思,让你当了一个下午的保母。戴伦没给你惹麻烦吧?”赵紫绶脱下外衣,挂在门旁的衣架上,清丽的容颜满是歉然。

    “没有,我们一起念了好多故事,又堆乐高积木,对不对?”成萸又亲了小戴伦一下。

    “真是抱歉,他的保母临时有事不能过来带他,我只好麻烦你了。”赵紫绶还是直道歉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,你的检查结果如何,一切平安吧?”

    “嗯,孕期满四个月了,今天的超音波已经可以看出胚胎的形状。”赵紫绶微笑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宝宝是男生还是女生?”她好奇地问。

    赵紫绶看儿子亮晶晶的大眼一下。“抱歉了,两位。我答应孩子的爹第一个一定先告诉他。”

    两位听众登时发出不平之鸣。

    “对了,我绣的手帕剩下两条而已,家里还有几条新绣好的,我明天再带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,最近几个月销路最好的似乎是你的绣品,我还在想,等过一阵子生意稳定一点,你可以在店里开小班教学呢!”赵紫绶大方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到时候再看看吧。”成萸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其实她并不是很有自信。

    一开始,她只是心血来潮,经过赵紫绶的鼓励才把自己的绣品拿出来寄卖;本来是不存期望的,孰料最近几年,西方世界吹起了中国风,她绣的丝巾啦≈帕啦、衬衫啦竟然卖得相当不错。当初学湘绣只是当作一种兴趣,绝未料想到,有一天真能拿它来营生。

    “对了,我刚才遇到我小叔和他男朋友大卫…”赵紫绶突然说。

    “就是开室内设计工作室的那一对?”

    “对,室内设计是大卫的专长,查尔斯只是帮他管行政而已。总之,他们工作室最近承接一个新艺廊的开幕酒会,对方好像要求把现场布置成东方调,最好能有一些刺绣之类的,大卫正在发愁找不到人。我一听,刺绣,那不是你的专长吗?就请他们有空到店里来找你谈谈。”

    艺廊?成萸下意识想找借口回绝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样的case?规模会不会很大?我学刺绣只是兴趣而已,不晓得自己的能力够不够。”

    艺术曾经是她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虽然她一直以来扮演的身分只是陪客。五年前和符扬分手之后,她几乎是刻意地隔绝自己碰触到任何艺文资讯的机会。报纸一送到手,直接把艺文版抽掉;电视一播到艺文节目,马上转台;走在街上,看到艺廊便低着头快步通过;连哥哥打电话来时,她都不愿他提。

    她完全不知道符扬现在人在哪里,过得如何了。她猜想,他应该还待在英国吧!

    说是恨是怨吗?倒也不是。符扬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。他们的分离,只是环境塑造性格,性格造成命运。

    不恨不怨,却痛。无论愿意与否,符家在她成长过程都占有极大的比重,她不是无心无情的人,即使对于去枷断锁的渴求胜于一切,硬生生的割舍,仍会疼痛。

    于是她刻意放空,不去碰触心头的这块禁地,起码现在还不能够。

    当年决裂之后,台湾她是不想待了,英国也不能去,想来想去,只有和大学同学一起来到纽约。

    这五年来,说不上大富大贵,但她一直有工作做,日子安安定定,最重要的是,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可以全然的做自己。不必压抑性情,不必应承任何人,不必再接受别人硬施加的好,心态上全然的解放。

    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成萸,现在想起来,恍如隔世。

    “只是谈谈而已嘛,他们在中国城也看过几位妇人的绣工,不过嫌那些作品太老气了,不够有现代感。你既懂刺绣,年纪又轻,或许跟他们聊得起来。”赵紫绶委婉地说。“就当帮我一个忙吧,查尔斯他们正焦头烂额呢!”

    紫绶是好意介绍一份外快给她,她这个受惠者倒显得不领情了。

    “嗯…那就谢谢你了。”成萸轻声说。

    后来大卫他们与她直接约在那间艺廊碰面。令她意外的是,连艺廊的老板都来了。

    老板是一位三十出头的英国女人,棕发棕眼,五尺二吋,长得有点圆润,虽然不算美人,却给人家很舒服的感觉。她的脚步仿佛永远停不下来,灿烂的笑容看起来精力充沛。

    “你称呼她为拿破仑女士便成了。”查尔斯笑着为成萸介绍,似乎和这位老板很熟。

    “别理他,我叫费欧娜!”费欧娜用力抓住她的手摇了两三下,便四处确定进度去了。

    “距离开幕式还有四个月,你们工作室得等工人装潢完才能进场,真的来得及吗?”看着这一地狼籍,成萸真是怀疑。

    艺廊还在装潢,里里外外都是工人,角料’材、电线等等堆了一地都是,空气呼吸起来都充满木屑和水泥灰,不过华丽的内装是隐隐看出雏形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只负责开幕展示会的现场设置,所以事前两个月进场差不多就够了,倒是你的部分需要多花一点时间。”大卫温和地说。

    “我刚才看过你带来的样品了,坦白说我很喜欢。我们的开幕展非常具有东方色彩,我是希望在每一个作品底下或后方的垫布,能够用一些简单高雅的中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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