舂满乾坤_第六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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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六章 (第1/3页)

    第六章

    贝贝眼儿还没睁开,红唇倒先逸出呻吟。

    老天爷啊,好痛!

    之前万箭穿心似的疼痛不见了,但是她的四肢又酸又疼,活像是被大石头压了一夜。

    她睁开双眸,发出要死不活的呻吟,像个小老头,一边颤抖,一边慢吞吞的爬起来。

    在卧房外的棘格一听见有动静,连忙冲了进来,急着要她躺回床上。

    “钱姑娘,您别动啊!”棘格嚷着,拿了个枕头,搁在贝贝身后,让她能够半躺着。

    贝贝不情愿的躺下,看见棘格忙得像个陀螺,又转出卧房,去端了碗汤藥。

    “您昨晚折腾了一整夜,肯定累坏了。来!先把这碗藥喝了。”棘格说着上面把汤藥往贝贝的唇边送。

    苦苦的藥汁才一入口,美丽的小脸就猛然一皱,揪得像颗包子。她只喝了半碗,就宣告投降,急着把藥碗推开。

    棘格端了一碟梅糖来,让她祛除嘴里的苦味,嘴里也没闲着。

    “钱姑娘,您昨晚怎么不好好睡着,三更半夜的,一个人摸去存藥房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唔,我…”一小脑袋往下垂,不敢面对现实。

    棘格没发觉,自顾自的说着。“昨晚啊,你那模样可把我们吓坏了,蛊王抱着你回来时,脸色也难看得吓人呢!”

    那是他生来就是一张臭脸吧!

    贝贝在心里偷偷嘀咕,却没胆子说出来。

    她不但寄人篱下,竟还忘恩负义的跑去偷藥,落得人赃俱获。最糟糕丢脸的情况,偏偏全给她遇上了,干戈还肯收留她,没把她一脚踹下山,就算是她祖上积德了!

    不过,照棘格的态度看来,干戈不知是对苍茫山的人们说了些什么,他们仍旧将她奉为上宾,没将她当成偷儿。

    “蛊王在这儿陪了您一整晚,不许旁人碰你,亲自压着你的手脚,就怕你伤到自个儿。”棘格眯着眼,对着贝贝微笑。她是旁观者,当局者还迷迷糊糊的事,她可是早早就看穿了。

    床上的贝贝眯起眼睛。

    啊,找到凶手了!

    肯定是干戈压住她,她的四肢才会那么酸痛!可恶啊!他壮得像棵大树,竟敢压在她身上,难道就不怕压碎她?

    脑子里闪过干戈压着她,巨大的身躯,悬宕在她的身上。他的手掌,扣住她的手腕;他的身子,密密实实的压着她…

    一股热烫,陡然袭上粉颊,贝贝陡然双睑羞红。

    呃,会不会那碗藥有问题啊?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身子有些发热?

    “钱姑娘,您好些了吗?蛊王吩咐了,姑娘您一醒来,就请过去厅里。”棘格说道,取来她的披风,在一旁等着。

    “他要见我?”她小心翼翼的问。

    “是的,说是有要事,必须跟您谈谈。”

    贝贝抓抓小脑袋,很想逃走,却又悲哀的知道,目个儿根本无处可逃。

    吧戈要跟她谈什么呢?他会把她扔进牢里吗?唔,不对,他若是要惩罚她,就不会把她抱回汉族房,更遑论是还费神的守护了她一整夜。

   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,她穿上披风,慢吞吞的朝主屋走去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低沈的声音,由门内断续传出。

    贝贝走到屋子前头,双手攀着门框,悄悄探出一颗小脑袋,观察内部状况。

    门内的讨论声停止,接着,低沈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
    “进来。”干戈唤道,老早就瞧见她在门前鬼鬼祟祟。

    贝贝咬着唇,知道躲不过了,只得叹了一口气,走入厅内。

    “钱姑娘,您身子还好吗?”一个管事拔得头筹,箭步冲上来,恭敬的询问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话才刚说完,又有人围过来,忙着问候关心。

    “身子还疼吗?”

    “昨晚可把大夥儿吓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,您受苦了呢!”

    这边谈得正热烈,冰冷的声音却陡然响起,马上冻结了众人的满腔关怀。

    “出去。”

    没人敢再吭一声,全都脚底抹油,争先恐后的冲出大门,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,剩下被疲劳轰炸过的贝贝,还愣愣的杵在原地。

    她也是很想跟着逃走的啦,但是她直觉的知道,她要是胆敢朝门的方向挪动一小步,干戈肯定会马上冲过来。

    连连深呼吸几次后,她抬起小脸,勇敢迎视他那张严酷的俊脸。

    “棘格说,你有事找我。”

    吧戈先是冷冷的瞅了她半晌,之后才面无表情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我警告过你,不许接近存藥房。”

    “呃…”“我也说过,那坛藥除了我之外,旁人碰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唔,我现在知道了。”小脑袋垂到胸口,用最小的声量回答。

    呜呜,别骂嘛,她心里也很后悔啊!

    想起昨夜诡异的情形,贝贝打了个冷颤,只觉得脚心发痒,像是那些黑蛇,又在那儿窜来窜去。

    清澈的眸子转啊转,无意间瞧见,干戈的手腕上,有一圈青黑泛紫的伤痕,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动物咬的。看那伤口,又肿又紫的,肯定疼极了。

    敝了,他的身手矫健,任何猛兽都不是他的对手,哪有什么动物,有这么大的能耐,能够咬得到他?

    她盯着那个咬痕瞧,脑子里却突然想起,棘格之前说过,昨日夜里,在她痛极的时候,干戈亲自压着她,就怕她伤到自己。

    啊,难道,那个咬痕是…

    贝贝心中一乱,那热烫的暖流,又悄悄的在胸口泛滥成灾。

    意识到干戈扫来的视线,她连忙清清喉咙,偷偷喝令自个儿不能失态。

    “呃,对了,那个坛子里,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她故意转移话题,还踩紧小绣鞋,就怕又有怪东西要溜进去。

    “蛊。”

    “嗄?”

    “那里头装的是七日蛊。”

    啊!

    贝贝的小脸,瞬间转为雪白。

    懊死!大姊肯定是忘了提醒她,苗人除了善用藥,也善用蛊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,钻到我身子里头的,是蛊毒?”她乾着嗓子问道,连声音都开始颤抖,身子更是抖个不停。

    从小熟读医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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