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色风暴_第十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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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章 (第3/4页)

了。”她吹牛也不打草稿。

    宙笑得很暧昧。“是吗?如果你有本事赢我,我随你使唤,如果你输了,得心甘情愿帮我暖被。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,我一定会赢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每次都这么说。可是从来没赢过。还掉进水里病得发高烧,你忘了吗?”

    “好像有这回事,不过是跟你在一起吗?”她忘了。

    “是的,你还偷我的鱼。”

    她脸红了。“我这么赖皮吗?不会吧?”

    “你在我面前一向是这么赖皮的。”

    天空突然下起冰雹。两人跑到船上,简直是躲无可躲,宙抱住宝蝶,让她躲在他的臂弯下。

    冰雹打在两人身上,宝蝶夸张的尖叫。

    “好痛啊!”她拼命往宙的怀里钻。

    宙好开心,她主动抱住他,像以前一样,他身上虽然被冰雹打得很痛,但心里却好愉快。

    冰雹落完之后,雨也跟着落下,只好把船开回岸边,没有雨衣的两个人根本无法钓鱼。

    走回别墅时,宙只顾着生火,帮宝蝶吹干衣服和头发,怕她又发烧,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是很难找医生的。

    但夜里发起高烧来的人却是宙。

    宝蝶发现时,宙已全身火热,冰箱却连冰块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怎么办?这附近有没有医生?”宙摇头,故装轻松。“我不要紧。”

    宝蝶把额贴在他的额上,老天!简直像火炉。

    “你再烧下去,人会变傻的,我得到附近替你找医生。”

    宙躺在沙发上,完全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,如果脑子可以因发烧忘记一切,对我来说也是好的,最好能忘记你,那所有的痛苦就都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。如果不是他双眼都是血丝,看起来病恹恹的,她实在好想和他大吵一架。

    对他的埋怨,她觉得自己好委屈,仿佛她是故意要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不会成全你的。如果对待你最无情的方式就是找个医生治好你,我一定会这么做。”她赌气似地说话,接着打开门奔了出去。

    宙觉得自己心里被捅了一刀,也许他该当自己已经死了;如此一来,他就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——她忘记他的事实。

    一整夜,她都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他心想,也许她跑走了,再也不回来,若真是如此,他也没勇气再去找她。

    如果找的只是个长得像宝蝶的女人,她一点也不爱他,那他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也折磨她呢?他坐在沙发上喝酒,天渐渐泛白,他希望自己可以醉死,最好等她逃得远远的,他已无从找起时他才醒来,或者干脆永远不醒来。

    也许是老天听到他的祈求,愿意怜悯他这个失意的人。

    在朦胧的梦境里,他看见宝蝶带着医生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听见她告诉医生:“快救救我先生,他就快要死了。”她为了博取医生的同情,告诉医生宙是她的先生。

    他看见宝蝶和医生合力抬起他,把他放到浴缸中,脱光他的衣服,让他泡在冷水里。

    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大冰块,丢进浴缸里,他热烫的体温让冰块渐渐溶化。

    仿佛在昏迷中他听见医生的对话。

    “你先生怎么会这么不爱惜自己,发烧成这样,还喝光三瓶威士忌,他这种自杀行为实在教人无法忍受,你怎么受得了他?”

    “这全怪我,我不知怎么搞的,忘了我们过去所有恩爱的记忆,只要和我先生有关的一切我全忘了。他非常努力想帮我恢复记忆,但要命的是,连老天爷都不帮他,他生气了,他恨自己,因为他太害怕自己会失去我,他想逃避现实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,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和我太太结十年了,我们都老了,记忆里对过去恩爱的事,也都忘得差不多了。要不然就是她记得的部分,我忘记了,我记得的部分,她不记得了。但又如何呢?忘记原本就是人生中的一部分。没有所谓的永远,没有谁会永远记住一个人,相爱的永恒是从死亡才开始的,我和我太太也差不多快接近永恒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忘记了那些轰轰烈烈的感觉,爱情还剩下什么?”宝蝶迷惑地问。

    “‘轰轰’两字,是六部车撞一起,很惨烈。你现在握住你先生的手,他的体温令你觉得安心,他的心跳还持续着,这代表你还可以再一次听见他的笑声,他甜蜜的赞美或怒吼的抱怨,你如果为这一切而感动,这代表你还爱他,要不,你现在离开他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她听话地握住他的手,问自己,想再一次听见他的笑声吗?或者再一次看他发脾气,因为她不爱他而怒吼,她可会感动?

    好奇怪,答案竟然是肯定的。

    她真是不敢相信,原来她竟是爱他的。

    这就是爱,这爱的感觉并不因她忘记了过去而消失。

    她在意他的愤怒,在意他的呼吸和心跳,她甚至很怕他死掉。

    天啊!她是爱着他的。

    即使她什么也不记得,但医生说得太对了!

    记不记得,和相不相爱根本不妨碍。她现在才弄懂这些道理。

    医生走时,他答应每天来探望宙。但宙像赌气一般似地不肯清醒。

    她其实可以乘机溜走,但她却没这么做,因为她想看见他睁开眼睛的刹那,他深情美丽的眼睛。

    为了想看这样的眼睛,她愿意留下来。

    她说她只愿留五天,她原以为五天会很难熬,会像五年那么长,但相反的,时间很快就消逝了。他病了三天,加上她之前盖木屋的那天,四天匆匆而逝。

    她竟然很快就能走了,可是他还没清醒。

    她问自己:是真的迫切地想要走吗?

    答案连她自己都不愿相信,她竟然留恋起他来了。

    只剩最后一天,如果他依旧不醒,她要遵守承诺离开吗?

    她又问自己,你会这么做吗?会吗?

    惨了,她竟然不想走,不,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走。

    他醒来好呢?还是不醒好呢?

    宝蝶很希望他快醒,但他一醒她就得告诉他,他昏睡了三天,所以明天她就要走了。

    此刻的她竟然希望他病糊涂了,病到忘了日子。那她就可以多留两天,但她多留两天有什么意义呢?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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