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上归人_第十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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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章 (第1/7页)

    第十章

    回到家里,孤独地面对四堵墙时,芝儿心中的惭愧和些微的悔意就消失了,她又开始怨,开始恨,开始愤愤不平,开始咬牙切齿。她的痛苦因李颖而起,她的孤独寂寞也是李颖一手造成,她指责李颖父母的话又有什么错?又有什么不应该?任何夫妻,任何家庭之间的第三者都该受到责难,李颖是第三者,她为什么可以例外?整件事情里面,为什么大多数的人都同情李颖,不同情她?难道她不是受害者?

    她不明白,真的不明白,世界上可有公平?为什么她找不到?她的丈夫爱上另外的女人,她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去了,为什么人们却反过来指责她?为什么?就因为她的外表像坏女人?哪里有公平呢?分明是思烈、李颖伤她在先,她才一连串的报复…她不该吗?他做错吗?她能不怒,不恨吗?

    整整二十四小时她把自己困在屋子里,翻来覆去地思索这件事,这个问题,这个疑问,她怎么想也想不通,越想不通,越愤愤不平,她有什么错呢?是啊!她有什么错呢?该受惩罚,该自食其果的绝对不是她!

    昨夜没睡好,今天胃口不佳,拖到下午三点钟才胡乱地吃了一点粥当午餐,然后就倒在沙发上看报纸。自从她公开宣布不接戏之后,电影界也跟她断绝来往,她的生活就更空洞,更贫乏了。以前还有点工作来打发时间,精神总算还有寄托,现在则是完全失去重心,对付思烈和李颖很自然地就占满了她的心思,也成了她惟一可做的事,她怎能不做得全心全意呢?

    她在看娱乐新闻,这是很自然的情形,她曾经是那个圈子的一员。报上说某一个女明星又和什么阔佬相好,又是送什么汽车洋房的,她忍不住冷笑起来。台北市的阔佬真是那么驴?那么二百五?那么猪头三?送女明星汽车洋房,纸扎的?这年头现实得很,不尝甜头真是一个汽车轮胎也不会送,何况汽车洋房呢!

    扔开报纸,她无聊地点上一支烟。两年前她离开台北时还没有这种现象,目前的娱乐,内幕杂志满天飞,人们真是那么八卦?那么好奇?她不明白!明明不是真的事情也被人传得满城风雨,像前一阵子她的绯闻,什么台北第一号花花公子,谁呢?她连人都没见过,何来相好?是不是没有明星、歌星们的鸡毛蒜皮,狗屁倒灶的事,台北市就太寂寞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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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门铃在响,响得很长,很有耐性,是谁?她没有朋友,谁会来看她?女佣匆匆去开门,迎进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,看来颇体面,颇有教养。

    “叶芝儿小姐!”中年男人伸出右手并自我介绍。“我是梁潜龙律师!”

    “梁律师?”芝儿和他握握手,眉头却皱了起来,心中也有了戒备。“有何贵干?”

    “我是代表韦思烈先生来的!”梁律师坐下来,很冷静很得体地说:“他有一份文件要我转交给你!”

    “什么文件?为什么要你转交?”芝儿冷冷地。

    “我想你也该知道,他要求离婚!”梁律师带着职业性冷漠的眼光定定地望住她。

    “他自己为什么不上来?”芝儿强硬地扬起头。

    “他已经委托了我!”梁律师微笑。“在台湾这是很普通,很简单的案件,只要离婚的双方在律师面前签字就行了!”

    “他已经签了?”芝儿脸上肌rou微微抽搐。

    “昨天下午签的!”梁律师拿出一份文件摊开在芝儿面前。“我答应他今天之内把文件送到你手上!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送到我手上就非签字不可?”芝儿漠然问。

    “既然双方感情破裂,又分居了这么久,我不以为你有什么不签字的理由!”梁律师说得肯定。

    芝儿考虑一下,露出个好古怪,好难懂的笑容。全本小说

    “我可以签,我也会签,但要他本人来!”她说得斩钉截铁。“我有话要对他说!”

    “韦先生说过,我可以替他答应你提出的任何条件!”梁律师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任何条件?口气不要太大!”芝儿冷笑。“我要一百万美金赡养费,他付得出吗?我要他离婚后永不再娶,他做得到吗?我要他去死,他肯吗?任何条件!”

    “当然,韦先生是指合情合理,他能力范围之内的条件!”梁律师皱眉。芝儿比想像中更难缠。

    “我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见他!”芝儿又冷又硬,决不妥协。“他来,我也许会签字。他不来,休想我动笔!”

    梁律师考虑半晌,终于屈服。

    “我能借用电话吗?我通知韦先生!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随便用!”芝儿为自己再点一支烟。

    梁律师在一边低声说电话,芝儿也懒得听,她知道思烈一定会来,她完全不着急。

    她要思烈来做什么呢?她自己也不知道,她只想着要他来,是吧!谤本没有其他用意,只是想要他来。他来了之后她会签字?她笑了,她心中有孩子玩泥沙的感觉,真的,非常地幼稚可笑,这样的爱情,这样的婚姻,这样的结局…是结局吗?

    梁律师放下电话,慢慢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韦先生十分钟之内赶到!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很好!我们等他!”芝儿又笑了。

    女佣人送来一杯茶,就默默退下去,替芝儿做了这么久,她已熟悉女主人的脾气,她永不多事。

    “梁律师是思烈的朋友?”芝儿忽然问。

    “不,我只是受他委托!”他摇头。

    “他用什么理由申请离婚?”芝儿再问。

    “理由随便怎么填都行,”梁律师很圆滑。“他说过。你要怎么写都行!”

    “很大方,涸葡牺牲!”芝儿冷笑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是有身份、地位、名誉的人,我相信以感情破裂,性格不合最合适!”律师说。

    “事实上是他和其他女人通jianian,能这么写吗?”芝儿问。

    “那…怕会构成刑事,对名誉有损!”律师摇头。

    “他才不在乎呢!”芝儿大声笑起来。“他不是说随我怎么写都行吗?”

    “叶小姐,目前社会风气,思想已经不同,许多离了婚的夫妻仍是朋友!”律师是苦口婆心?或是为那份律师费?

    “虚伪,感情破裂才离婚,还算什么朋友?”芝儿不屑地。“自欺欺人!”

    “也许你有道理,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!”律师微笑。

    芝儿傲然一笑,不再说话。屋子里有几分钟的沉寂,芝儿认定了律师是思烈的人,自然没有好脸色,那律师也很有涵养,也许是见惯了吧,他看来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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