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朵拉_第八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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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 (第3/3页)

阴夺魂?这是他心中悬窦已久的疑问。

    还有,什么是命运之轮?阴夺魂也曾说过,他知道这是塔罗牌里的一张牌,但对于她们两个又有何意义?难道这样就足以构成潼恩如此信任阴夺魂的理由?

    “你要我向你道歉吗?”潼恩突来的问题打断他的思绪“只要道歉所受的伤就会没了吗?”这是她最大的疑惑,她的伤并没有因为他的不断道歉而有好转的趋势,这足以证明道歉并没有用;既然如此,为何夺魂要她向他道歉?

    “你想吗?”他没有给予正面回答。

    她不假思索便摇了头。“我不认为道歉对已造成的伤害有多少助益,伤口仍然会痛,不会因为道歉次数的多寡有丝毫减轻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别道歉。”他也不要她因为听阴夺魂的话而道歉,那只会让他更嫉妒那个和南宫适臭味相投的女人。“只要别再说那种话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再有了。”她淡然道,身体向后倾偎进他的怀里,她只想好好闭上眼,在这足以温暖她的怀抱里安憩。“我累了。”说完之后她便不再开口。

    柏仲也沉默了下来,尽职做怀中女子的躺椅,静静地看她偎进自己胸前安睡,静静地用心感受她对他的依赖,也静静地聆听她逐渐沉缓的呼吸。

    这几天她从睡梦中惊醒的次数逐渐减少,虽然在睡梦中尖叫惊醒的情况不断,但至少看得出症状减轻的迹象。他不知道何时她才能从每晚纠缠她的梦魔中解脱,可是他会守在她身边,这是他加诺在自己身上的责任…守着她,不论白昼黑夜…当她在恶梦中挣脱不开时他唤醒她,在她尖叫声不断时他将她按进自己怀中安抚,直到下一波睡意将她带进梦乡。

    低头在她额角送上一记晚安吻,他默默祈祷…

    但愿今晚她能有安稳的一夜。

    柏纳没想过会再见到怀中婴孩的父母,他以为那晚之后和这两个人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,却没想到会在离开纽约的前一晚再看见他们。

    “你们来做什么?”他防备地抱紧席拉退了几步。

    “送行罢了。”柏仲淡淡说道,对于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看他的女儿一点反应也没有,仿佛那只是一名与自己无关的婴孩,他的眼神只凝聚在一个女人身上…那就是道恩。“握思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相细听了更是连连退了好几步“对一个曾经举枪要杀害自己女儿的女人,我没兴趣听她说话。”他一手扶着门板,准备关上门,送他们闭门羹。

    “她是你的了,斐尔波尼勒。”潼恩金色的眼眸不带一丝温度地扫过己身所出的婴孩“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回复你自己的名字,至于她…如果你认为你能一辈子保护她,她就一辈子属于你。”

    “席拉不是东西!”一个是要他拥有一定资格才能拥有席拉的父亲、一个是扬言将女儿丢给他的母亲;他是要席拉没错,但他为席拉在他们眼里的地位感到气愤。“她不是你们说让就让、说给就给的东西!她是个人,是个人!我不准你们眨低她!我不准!”

    “等你有资格说‘不准’这两个字的时候…”柏仲巧妙地藏起对这少年愈益增加的好感,语气依然冷淡:“我会接受你的不准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”柏纳…不,现在他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…斐尔,波尼勒被气红了的脸极酷似少年时的柏仲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的交易照旧,你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“后悔?”斐尔冷哼。“好让你们有借口丢掉她?不,我不后悔,绝不!”这一生,他早已下了决定,只为第一个对他露出真诚笑容的女人奉献一切;在他心中,席拉不单单只是个女娃。

    他的承诺…是男人对女人的承诺。除非她不要他,否则他会一辈子紧限在她身后直到他死亡为止。

    在斐尔怀中的席拉似乎感受不到眼前紧绷的气氛,在看了本该是血浓于水的双亲一眼后便往斐尔怀里钻去,仿佛那才是她仰赖的天地,对于自己的双亲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,也不会哭闹,只是乖乖地赖在斐尔怀里,异色双眸同时盯着斐尔的下巴,好像那很有趣似的。

    “那么八年之后凭你的本事将她从B·S·L带走吧,斐尔,”柏伸伸手环上撞恩的纤腰,撂下话后已有离去之意。

    “你们今天来只是为了还我名字?”斐尔疑心地叫住他们问道“不是为准看席拉?”私心下,他仍然希望席拉有双亲疼爱,不要像他一样。

    柏仲与演恩相视了好一会儿,最后柏伸开口:“有人一辈子只能对一个人或一种东西投注所有…你对席拉也应该是如此吧!”

    直到此刻他终于弄懂他们绝情的真正原因…

    不是因为无情无爱,而是因为穷尽一生的爱已经全数交给一个人,掏心掏肺的结果是没有多余的感情能给予别人,就连血缘无性的感情也没有;只因为一颗心、一辈子的感情全已交到对方手上,什么也不剩了…

    “我会保护她。”斐尔激动得不自觉收紧手臂,将席拉拖得更紧。“我一定会保护她,穷极一生,倾注所有,我发誓!”

    “男人真的很习惯发誓是吧?”潼恩漠然的语气强烈透露出一股不以为然的讯息。“发誓代表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代表承诺,撞思。”她对承诺的强烈不信任已不会再动摇他的情绪,这是他不断强迫自己接受她这种性格的成果。

    不过当他听见斐尔所说的话,不禁完尔一笑。“穷极一生倾注所有的后果是你怎么想也想像不出来的,斐尔,用不着倾注所有,只要竭尽心力便成。”像他这般的执着只是一种自残,他不希望未来在这个少年身上看见,这少年已经够像他了,不必连将来都和他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对于他的劝告,斐尔将它视为对自己的污辱“就像我不明白你和潼恩之间的情感纠葛,你也不会明白我和席拉的关系,你没有资格用告诫的口吻跟我这样说。”早熟老成的少年完全无视于对手强势的压迫感,一古脑地说出他的心里话。

    “八年后…”这回他再难掩欣赏的神色,唇角微微上扬。“如果你能再用今天这种态度和我说这些话,我会赞成潼恩的话,让席拉置于你。”

    斐尔总算能在言谈之间抓住一点蛛丝马迹,对于他们对席拉的轻忽态度首次有了释怀的感觉。

    如果他们当真无情,就不会一起出现在他面前提醒他八年之约了;再者,从柏仲的言谈他可以想见,将来若有一天自己若向席拉求婚时,这个表面上无情的父亲绝对会是第一个跳出来考验他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们并非无情。”这是他在纽约的最后一晚和他们最后所说的一句话,随着一抹超出他年纪的早熟笑容脱口而出,还让两个大人不禁讶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。

    而下一次的谈话,谁也没想到会快得让人无法想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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