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香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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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3/3页)
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很大方地接受了她的道歉。“那…它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混帐!他根本是故意的!

    她尖叫失声,本能地往后仰,后脑勺就这么“壮烈”地吻上墙壁,疼得她险些泪洒当场!

    若不是定力太好,朱玄隶铁定会当场笑瘫在地上!

    “滚开!可恶的你,可恶的臭虫!”呜…她招谁惹谁了?居然碰上这个王八蛋!

    朱玄隶也很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,在她翻脸前退开数步,彬彬有礼地说:“姑娘请。”

    香漓怀疑地看了他一眼。这家伙有这么好心?

    这什么表情?朱玄隶十分不爽,将那只“劳苦功高”的小虫子随意一丢,刚好就“很不小心”地“光临”了宋大姑娘的酥胸…

    “啊…”一声上达天听的尖喊响起,香漓完全不顾形象地又跳又拍,直到小虱子“寿终正寝”她犹心有余悸。

    “好了、好了,不要再拍了,已经是『人间悲剧』了,再拍下去,真的就『天下太平』了。”某人犹说风凉话。

    可恶!这缺德鬼!

    香漓咬牙切齿,一肚子咒骂不知该由哪一句开始,最后她选择了“无言的抗议”懊恼地拂袖而去…实在是看准了再多待一刻,她准会呕血身亡。

    好有趣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好久没看到这般率直、不娇柔造作的女孩了。

    朱玄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不知不觉中,一抹淡淡的笑意爬上唇角,久久不散。

    可恶、欠揍、该痛殴一万次的混蛋!

    香漓在心中第无数次痛骂。

    要不是他,她怎会来迟了?还好红姨大量,没和她计较,否则,他们这梁子可结大了!

    稍稍平静下来,几乎被遗忘的烦恼又缠上心头。

    铭诚赴京赶考的路费…唉,该如何是好?

    “香漓,凡么呆!还不快把这些酒菜送到春桃房里去…”一声催促灌入耳中。

    “噢,就来了!”她赶忙应声,匆匆端起备好的酒菜上楼。

    莺声燕语、放狼轻佻的画面,她早已能够视而不见;不带任何表情地上了酒菜,她转身就要离去。

    “咦,这大美人是新来的吗?以前可没见过。”猥琐的男人眼尖地瞟见她清丽不俗的容颜,帘露出见猎心喜的涎笑,反手拉住她。

    “放开我!”香漓不安地想抽回手,却是徒劳。

    啧、啧!扁是摸这比豆腐还嫩的手腕,他就几乎要把持不住了,更别提摸遍她全身,会是怎生地销魂蚀骨…

    “大美人,买你一晚要多少价码?大爷我别的没有,就钱多得是。”

    “请你放尊重点!”她恼红了脸,用力将手抽回。

    “我说贾大爷,人家可是守身如玉的贞节圣女,你有钱还买不到呢!”春桃一双藉臂缠了上来,娇躯软软地贴上。“你就别为难人家了,这种小家碧玉,满足不了您的,还是让春桃来侍候您吧!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被浇了头冷水,贾大爷兴致缺缺地松了手。“好吧!”

    “死丫头,还不快走!”春桃不悦地瞪了眼杵在一旁的香漓。

   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每次只要这丫头一出现,就算是前一刻才对她说着甜言蜜语的男人,魂儿也会全往她身上飘,比起打滚风尘,世故俗媚的自己,清新灵秀的香漓的确更具蛊惑男人的条件,老是被人给比了下去,也难怪她要不痛快了。

    看着媚态尽展,全心迎合着恩各的春桃,香漓的心像是被什么给触动,脑海同时浮现前不久暗巷中的那一幕…

    那名女子,同样也是竭力取悦着另一个男人,用着同样的心思…

    她无声地退出房外,心思纷纷乱乱。

    女人原始的本钱是她的最佳利器,她深谙这则道理,并且善加利用…

    那名男子的话在她脑中回绕,她不断自问:值得吗?为了钱,出卖了自身的尊严、骄傲?值得吗?

    “怎么了,香漓?喊你好几声了。”一名徐娘半老、风韵犹存的女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。

    “红姨。”她轻唤。

    这间怡春院便是她开的。红姨年轻时,也是美人一个,据说因为遇人不淑,所托非人,以至于毁了前半生,然而难得的是,红姨是烟花界中少数几个真良心的人之一,否则,以香漓清雅脱俗的姿容,换作其它人,早趁火打劫,想尽办法逼良为娼了。

    “又被欺侮了,是不是?”红姨了然地问。

    香漓抬起头,不知如何回答。

    对于她的情况,红姨多少也明白,为了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情人,这年轻纯情的女呵什么苦都愿意吃的。

    坦白说,香漓并不适合这个地方,她的娇美是众人有目共睹的,坚持出污泥而不染,麻烦只会一天比一天多,日子更加难挨。

    “红姨,”她幽幽低低地问。“你当初为什么会走入这一途呢?”

    “还不是为了过活,现实是很残酷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了…过活?”她一字字咀嚼。

    “是啊!咱们女人,就只剩这点能占优势了,有时,女人原始的本钱是很好用的,否则,你以为谁愿意糟踢自己?”

    女人原始的本钱是很好用的…

    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。

    是吗?女人原始的本钱…

    不!她在想什么?她居然想…

    从前,她不是最不齿这种自甘堕落的行为吗?一个女人,若走到人尽可夫的地步,岂不悲哀?

    但是,除此之外,她还有办法可想吗?她一无所有,唯一仅剩的,也只有这个了…

    十年的寒窗苦读,眼看着将出人头地,她怎忍心让他含恨抱憾?再怎么样,她都要成全他,不论付出什么代价,她义无反顾!

    打定了主意,她带着破釜沈舟的决心,抑下不断涌起的羞愧感,毅然决然地道:“红姨,我想拜托你一件事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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